April

°包策°怎耐相思

忽然想把自己码的字都找个地方安置。然而我也没想过这两年我并没写出过什么拿的上的台面的东西orz

只有爱……这样的话,也可以吗?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平生不会相思,才会相思,便害相思。

身似浮云,心如飞絮,气若游丝。

空一缕余香在此,盼千金游子何之?

证候来时,正是何时?灯半昏时,月半明时。

 

七夕贺文·怎耐相思

    

【起·银烛秋光冷画屏,轻罗小扇扑流萤。天阶月色凉如水,坐看牵牛织女星。】 

 

“呵,想我公孙策自诩天下第一才子,如今却坐在这净想些女孩子家心事,像什么样子。”对月自饮,斟上一杯清酒,一口饮尽,抿唇苦笑着摇摇头,轻叹一声,“罢了,罢了……”

七夕之夜,月凉如水,倾洒在这乡间小院中,正值八月,九月未至之际,本应是暑热难消,可入了夜,也凉的紧。院旁一树桂花开得正绚烂,公孙策又缓缓斟满一杯酒,想着今年这桂花开得倒也早,竟赶在七夕节盛放,萦萦的幽香缠绕在鼻尖,一路千回百转进了心底。

“包拯……”忍不住轻声喃喃,这被深藏在心底的名字,如同烙印一般。

乞巧乞巧,七月初七。这一天,牛郎织女鹊桥相会,多少有情人又在月下对着星空祈祷自己的姻缘美满,而自己,只能举杯邀明月,对影成三人。包拯啊,你在哪里。

一轮弯月,照着多少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景,又见证着谁人的相思入骨,酒断愁肠。

公孙策半倚着石桌,晃晃昏沉的脑袋,竟是醉了。夜风习习,自古一醉解千愁,可是自己醉了,怎么满脑子都是那个人呢?恍惚间,有那么一双手,为他披上了一件披风,犹带着那人体温。

“谁?是你么包拯……”醉意朦胧,公孙策半睁着迷蒙的醉眼,心想若真的是包拯该有多好,可是公孙策的身边,再也没有包拯了,再也没有了,“展昭啊,谢谢。”

那只手却没有停止动作,抚上了公孙策的脸颊,细细的勾画着他的鬓角、眉眼、薄唇,像是欣赏一件精美绝伦的瓷器,捧在手上,疼在心里,生怕一不小心打碎了它。

“展昭啊,你说你包大哥,他还好么?今天是七夕,他是不是也像我一样,看这满天星斗赏这一轮弯月,还是躲在哪个葡萄架下,偷听人家牛郎织女在天上相会时的脉脉情话呢。”

只觉那抚在自己发间的手微顿,朦胧间,公孙策望一眼星空,自顾自的笑道:“呵呵看这月亮,弯弯的,和你包大哥额间的弯月,多像啊。”伸出手,仿佛想要触摸什么,落到虚空中,又无力的垂下,“我好想他。”

身旁的人一震,握住公孙垂下的手往前一带,公孙策顺势倒在了那人的怀里,那人身上带着他熟悉的味道,那么温暖的胸膛,还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,却不是展昭,想要看看他究竟是谁,难道真的是包拯?却再没半分力气睁开眼睛。

“我也是……不过我没有那闲情逸致去偷听人家讲话,到这听听大名鼎鼎的公孙公子真情流露倒也不错。”

“你说……什么?”公孙策的意识渐渐模糊,思维好像都停止了一般,唯有沉沦,沉入这日夜思念着的人的怀抱里,哪怕万劫不复,也无法阻挡。

怀中人沉沉的睡了过去。那人淡笑着摇摇头,将披风盖的又紧了些,用微带些无奈笑意的口气说了一声“我也想你,策”。

 

【承·纤云弄巧,飞星传恨,银汉迢迢暗渡。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胜却人间无数。柔情似水,佳期如梦,忍顾鹊桥归路?两情若是久长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。】

 

这真是一个好美好美的梦啊。

清晨的阳光刺痛了公孙策的眼,悠悠醒转之时,他这么想到,可惜只是个梦。自己竟然在石桌上趴着睡了一夜,怕是又要腰酸腿疼一阵了罢。

他直起身伸了个懒腰,身上披的那件东西就那么滑落在地,公孙策疑惑的回头看过去,视线一下子凝住,拾起披风置于腿上,拂过上面沾染的灰尘,指尖微微颤抖,其实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颤抖的何止是手指,简直是全身都在颤抖,包括他的呼吸。

“原来是真的……不是我的梦……”那最后那一声也不是幻听?“包拯!真的是你么包拯!”沉寂已久的心终于又回到了最初的节奏,一下一下,公孙策激动地站了起来,环顾四周,是那么急切的想要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,黑黑的,额上有一弯月牙的面孔。

可是路过的只有风。

攥着披风的手慢慢收紧,那么用力的攥紧那件披风。没有人出现。公孙策仿佛一下子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,跌坐回原处。

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?蝴蝶之梦为周与?

“若是一梦也便罢了,又何必如此真切地告诉我这是真的。你知不知道,这种看到希望落空的感觉,有多绝望。”

长叹一声,公孙策起身回房,将披风仔仔细细的叠好,放在了衣橱最底层。

不想再自欺欺人,可是思念是那么刻骨,他还活着的痕迹是那么明显,怎样才算是自欺欺人公孙策发现自己真的搞不清楚。如果包拯还活着,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出现自己面前,为什么要这样避着自己,他有什么原因,苦衷,还是隐情?如果他死了……这个假设基本上不存在,毕竟昨晚,那件披风,没有理由相信不是他吧……包拯,你在哪里。

公孙策的心彻底乱了,那种名为思念的情绪从未如此疯狂的滋长,以前活在失去了包拯的世界里,渐渐的习惯了一个人,而那时的思念,淡淡的,细水长流,被好好的压在心底,像一颗种子埋在土里,也许一天天的,种子会发芽,思念会累积,只是没想到,因为那件披风,那句呼唤,那个温暖的胸膛,这颗种子破土而出,只在一瞬间,便长成了参天的模样。

他不贪心,他只要静静的跟在包拯身后和他一起守护头顶这片青天就好。只要静静地看着他。就算有他的地方公孙策永远是第二永远不被看到又有什么关系。人是会自私的,尤其是在爱的面前。

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?谁知道。不经意间,在公孙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,那种不服气那种争强好胜的心理渐渐蜕变,一路走来,他竟然甘心陪伴在他的身边,永远,只当个配角。

午夜梦回,那个悬崖那句“放手”一次又一次的回放,那么多的夜里,睁开眼睛的时候心中只剩下一片酸涩。他却没有哭过,只不过眼泪都倒流回心里了而已。

这一次,公孙策抵着衣橱的门,滑坐到了地上,微仰着头,可是眼泪依旧顺着脸颊流了下来,一滴一滴,落到衣襟落到地上,碎成了无数瓣。原来这一颗心已经盛满了泪水了么,再盛就只能溢出来了。包拯啊包拯,我公孙策如今是不得不承认,我真的,很想你。

公孙策一向心高气傲,别说是在人前,便是自己心里也从未承认过这思念,不同于昨夜的醉语,这次,他真的认输了。

当思念溢出来的时候,一发不可收拾。

 

【转·花自飘零水自流。一种相思,两处闲愁。】

 

不知道过了多久,公孙策才收拾好心情,准备出去打水洗把脸,谁知刚一出门便看见自己方才趴的石桌上,早有人打好了一盆水,铜色的盆边还搭着一块方帕。

清风吹拂,把桂花的花香带到了鼻尖。花开得正盛,一朵一朵的落下,和着微风轻舞,在那一小片天地,纷纷扬扬下着一场桂花雨。落到地上,落到石桌上,落到水盆里。

公孙策怔愣了一瞬,举步走了过去,手指浸入微凉的水里,轻轻撩动,垂首看着波动的水纹和水面上漂着的朵朵花瓣,心底一下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,酸酸涩涩的,实在是难受。

“公孙公子,别来无恙啊。”

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公孙策抬起低垂的头,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定格,然后起了一丝风,又引得数朵桂花从枝头坠落,有几朵悄然落在了公孙肩头。那人说完这句话就静静的一直站在原地,公孙的一颗心却跳得如擂鼓一般,呼吸都急促了起来。

不知过了多久,或许很久,或许只有片刻,又听得那人开口:“公孙策,我回来了。”

咣啷一声,石桌上的水盆随着公孙策猛地转身被挥到了地上,流水携着水中的桂花瓣四溢,溅的公孙策的淡绿长袍湿了一片,更一路流到了包拯脚边。

两人静静的对视,公孙策更是一脸平静,只是噙满泪水的眼却将他心底的思念表露无遗,细看之下,竟还掺杂了一丝委屈,和隐隐的怒气。

眼前人如同记忆中的样子一模一样,带着一丝凛然的正气,是旁人模仿不来的气概。可是他为什么就能那么云淡风轻的站在那里,看着他的失态。这日日夜夜的思念就像个笑话!他公孙策就那么被他蒙在鼓里,到头来不过是一场骗局,现在玩够了是么?包拯你到底怎么想的,我公孙策就是站在这里让你戏弄的么!

公孙策缓缓地朝前走了两步,复又站住,这边包拯见他停下,心想道,不妙,这回怕是真的气到他了。

于是他快走两步,想要把眼前这个同样让他想着念着的人纳入怀中。奈何公孙却脚步一转,抬步就走。

包拯忙抄住公孙策的手,沉声道:“这么不想见到我?”

“包公子说笑了,包公子死而复生,实令在下欣喜,不过昨夜在下没有休息好,正想回房去补个眠,”公孙策用没被握住的那只手理理衣角,忍住哽咽,淡淡说道,“还请包公子放手。”

放手。俗话说风水轮流转,倒真是不假,同样的一句话,如今却变成由公孙策说出口。

“公孙公子这是赶在下走?”包拯自知是真的伤到了他,不由得放柔了声音。

“当初包公子说放手,公孙策便放手。现下,请包公子放手。”

包拯侧身一把从背后拥住公孙策:“不放。这回,我才不要放手。”

感受到包拯温度的那一刻公孙策的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流下,闭上眼睛,静静感受着身后人的呼吸和心跳,头微微后仰,靠到包拯肩上,包拯一愣,扶住他的肩膀把他转了过来搂在怀里。

公孙的泪如同决堤了一般涌出来,半晌,公孙策闷闷的声音才传来:“为什么还要回来……”

包拯听到后扬起了唇角:“因为,心之所系,我放不下。”

只听公孙轻叹一声,埋在包拯怀里的脸漾起一丝微笑,伸出手回抱住了包拯。阳光洒在两人身上,淡淡的,柔柔的。只一刹那,即为永恒。

 

【合·井底点灯深烛伊,共郎长行莫围棋。玲珑骰子安红豆,入骨相思知不知。】

 

“去换套衣服吧,你这身都湿了,小心着凉。”包拯放开公孙策,看着他的长衫下摆说道。

公孙却抬手围住唇轻咳一声道:“你也是。”

说完转身就进了房。包拯又看看自己前襟上的一片水渍,笑笑,却是一直注视着公孙的背影,等他进了门便又改为注视他的房门。

所以当公孙策推门出来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包拯站在原地,微笑着注视自己的模样。

后来的事嘛,就是包拯向公孙好好的解释了一番他是如何做到死而复生的,便不再多加赘述了。

转眼又是月上中天,公孙站在窗前,静静的。直到包拯走过来轻拥住他,将一个小东西放到了他手里。公孙策细细打量着手中的小玩意。是一小块兽骨做的小玩物,将兽骨剖成两面镂空了镶入一颗红豆,再将剖开的两面嵌上去,复成六面,骰点当然亦是凿空的,一掷出去,六面皆红。

“兽骨?你竟这么敷衍我,这玩意不是应该用象牙做的么?”

身后那人低低的笑了两声:“用象牙就体现不出它的含义了。”

公孙微微一笑,倒也是。两人都是心思通透的人,包拯自是知道公孙策博学,不必多说就定能明了,而公孙策又倍受这相思之苦,怎能不解包拯的用意。

红豆又称相思子,如今嵌在兽骨中,这相思入骨,真真是体现了个淋漓尽致。

“这可是闺阁间流行的一种玩物,你送我,是什么意思啊。”

“没别的意思,就是想把你困在我身边,再也不要离开我了。”

公孙策侧过头,与包拯视线相触,相视一笑。室内盈盈的烛光泛着温馨的颜色,这一刻,彼此的眼中有的仅是对方的影,这一眼,一下就望进了对方心里。

玲珑骰子安红豆,入骨相思知不知。

“包拯,你也是。”

“恩?”

“再也不要离开我了。”

“好。再也不离开你了。”

这相思之苦,还是不要再受了罢。

再也不必承受了。

 

 

_Fin°

_April°

_2013/8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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